为什么日本天皇只有名没有姓?
众所周知,天皇是没有姓氏的。这虽然乍一听很匪夷所思,但其实也有因缘可循。在记纪(《古事记》和《日本书纪》,日本最古老的历史书)中最早的登场人物都没有姓氏。其实日本人最初是没有姓氏一说的,天皇赐予周围的部落和地方豪族姓氏成为日本姓氏文化的起源。有了这样的历史渊源,作为姓氏施与一方的天皇来说,没有姓氏也是可以理解的。另外,日本与其他国家不同,从来没有过王朝的新旧交替。他族有姓氏的人从未当过天皇,因此没有冠上姓氏加以区别的必要性。在现代没有姓氏似乎是有违常理的,但其实明治维新以前大部分的日本人都是没有姓氏的。这么一想,也就合情合理了。
那么,天皇本人的名字又是什么呢?首先,天皇有个人的名讳,相当于一般人的名字。以前的天皇由于在世时的名讳没有流传下来,被冠以极其冗长的名字,比如“神日本磐余彦(即初代的神武天皇)”,或者“白发武广国押稚日本根子(即22代的清宁天皇)”。之后,也有段时期根据住所和乳母的名字来称呼天皇。直到仁明天皇(即正良,第54代天皇)以后,才有了用两个汉字为天皇命名的规定,一直延续至今。北朝(足利尊氏在京都拥立深草天皇皇统的朝廷,与吉野的龟山天皇皇统的南朝相对立,称为北朝)以后,所有皇室男性的名讳末字都是“仁”,女性成员则是“子”,如第124代的昭和天皇为“裕仁(hirohito)”,现在的平成天皇为“明仁(akihito)”,皇太子是“德仁(naruhito)”。
观历代天皇的名讳,虽然没有奇怪的名字,却有很多读音晦涩的名字。像良仁(nagahito,第111代后西天皇),茂仁(yutahito,第86代后堀川天皇),干仁(motohito,第100代后小松天皇)这样的名字还好,至于体仁(narihito,第76代近卫天皇),言仁(tokihito,第81代安德天皇),方仁(michihito,第106代正亲町天皇)的读法就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了。正亲町天皇姑且不论,前面两位的悲剧命运(近卫天皇16岁时病死,安德天皇8岁时在山口县的坛浦溺水而亡)大概和他们晦涩难解的名讳有关吧。
但是,直呼天皇名讳为世人所忌讳。现任天皇常被尊称为“今上”,“主上”。此外,直接称呼皇子和皇女的名讳也让人深感惶恐,于是加上“宫”字作为称号。当今天皇曾被叫做“继宫”,现在皇太子的称号则是“浩宫"。过去这些名讳和称号都是经学者选定,天皇批准,现在它们的选定则归宫内厅所管。
据传天皇这一称号是圣德太子首先采用的。在遣隋史的国书中首次用天皇一词称呼日本的统治者。据说是为了与中国的皇帝相抗衡,才选定了本来在中国用来形容天帝的“天皇”。在圣德太子的时代,“天皇”和从前的“大王”两个称号并存,第40代天武天皇以后才统一为“天皇”。天皇一般读作“tenno”,从宗教意义出发也可以读成“sumeramikoto”,意为天照大神子孙。天皇也被称为“mikado”(汉字写成“帝”),意为“御门”,即皇居大门。“odairisama”则是以内里,即皇居来指代天皇。此外“陛下”本来指的是御所(天皇住所)的台阶。人们避讳直呼天皇,于是便用相关事物来指代,这才有了以上称呼的诞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