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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人起名习俗

2021-07-03 07:23:06   灵睿居士

每个孩子出生以后,都要为他(她)起名,并在姓名里灌注“望子成龙,望女成凤”的美好愿望。那么谁最适合为孩子取名呢?

我们可以肯定,原始社会的时候,起初应该是由母亲为孩子命名的。当时,人们仅知其母不知其父,母亲为之命名乃责无旁贷。《史记·周本记》说到周的始祖后稷,其名曰弃,正是他母亲姜原为之取的。只可惜我国上古时期保存下来的此类史料少得可怜。

屈原的时代,便已经确立了父亲为孩子取名的绝对权威。《离骚》云:父亲仔细揣测我的生辰,于是赐给我相应的美名。父亲把我的名取为“正则”,同时把我的字叫做“灵均”。春秋战国时期已确定的主要由父亲为子女命名的规则,在《左传》及西汉戴圣编定的《礼记》中就有详细的总结。“父为子女名”的习俗在中国历史上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,而延续至今。

除了父亲为子女命名外,谁还能担任这个角色呢?

首先是祖辈。《礼记·内则》:“凡父在,孙见于祖,祖亦名之,礼如子见父。”南北朝时宋人王镇恶,生于一个不吉利的日子—五月五日,传说此日生,男害父,女害母,于是他祖父给孙子取名曰镇恶。文天祥原名叫云孙,鲁迅本名周樟寿,都是其祖父取的。实则祖母也常常为孙子取名。《宋书·袁粲传》曰:“袁粲字景倩,陈郡阳夏人,太尉淑兄子也。父濯,扬州秀才,蚤卒。祖母哀其幼孤,名之曰愍孙。”袁粲之名是他后来所改。《旧唐书·李百药传》:“李百药字重规,定州安平人,隋内史令、安平公德林子也。为儿童时多疾病,祖母赵氏故以百药为名。”

祖辈为孙子取名,仿佛是人类历史上较古老的命名习俗。

其次是皇帝。由于我国古代皇权和忠君思想的存在,因此皇帝也非常好为非皇族之人命名,这里说的是最初的命名,并非改名。例如,宋孝武帝曾为王义恭之子命名曰伯禽,为颜竣之子命名曰辟疆。

王谠《唐语林》卷一也载有皇帝命名之事:“司马徒之孙始生,德宗名之曰继祖。笑曰:此有二意,谓以索系祖也。”

《元史·耶律希亮列传》还载有皇后为人命名一事:“耶律希亮,字明甫,楚材之孙,铸之子也。初,六皇后命以赤帖吉氏归铸,生希亮于和林南之凉楼,曰秃忽思,六皇后遂以其地名之。”

皇帝如此,比皇帝小的官们也纷纷效法,当然是顺理成章的事。《北齐书·李稚廉列传》曰:“李稚廉,赵郡高邑人也。齐州刺史义深之弟。稚廉少而寡欲,为儿童时,初不从家人有所求请。尝故以金宝授之,终不取,强付,辄掷之于地。州牧以其蒙稚而廉,故名曰稚廉。”州牧就是一州之长官。

第三,由舅舅取名。清人钮《觚剩续编》卷三“名字前定”条:金文通是由舅舅取的乳名“德儿”。

第四,当今社会,除父母、祖父母为孩子取名外,还常常保留着请父辈之友、祖辈之友为孩子取名的习俗。郑逸梅先生曾为汤志钧之孙命名,就记在《艺林散叶续编》(中华书局,1987年版)第608条里:“汤志钧生于甲子岁,其孙亦甲子生,委题一名,我取为‘循周’,谓循环一周甲也。又其外孙同生于甲子,再为题名为‘子缃’,因志钧女服务图书馆,缃帙缃素均与典籍有关也。”至于邓朴方之名,大家则较为熟悉了,那是邓小平请刘伯承取的:邓朴方乳名叫胖子,刘帅用拆字法,按照汉语拼音把胖(pàng)字拆读,取“朴素方正”之意,命名为朴(pǔ)方(fāng)。

今天,同名的现象已经越来越多,早已成为前所未有的重大社会难题之一,谁来命名的格局发生了重大变革。新生儿出世后,爷爷奶奶、爸爸妈妈,甚至外祖父外祖母、姑姑舅舅纷纷参与,集思广益,献计献策而集体为之取名,已不算什么新鲜事,且来得更民主。取名咨询服务公司成立之后,请专家命名、向电脑咨询,也不失为明智之举,且更有点现代化和开放的味道。

命名的礼仪本是件十分郑重而讲究的事。

我国早在先秦时期,就有史书记述命名的礼仪。到西汉戴圣编定的《礼记》,已对春秋战国时期命名的礼仪作了详尽的总结。《内则》篇记叙太子命名之礼时说道:婴儿出生以后,在第三个月底,选择吉祥之日命名。这一天,婴儿要剪去头发,仅留一绺。男孩和女孩的头发怎样留,也很有讲究。母亲为婴儿沐浴而穿上新衣服后,携子拜见父亲。父亲进门后须向西而立,母亲抱子出,应站立东面;并由乳娘宣布种种规矩和礼仪,然后,由父亲握住婴儿的右手,逗笑婴儿后为之命名。夫妻之间还要互相答对,记下这一庄严的时刻,并由婴儿的老师向大家宣布正式的名字。下面接着还叙说了世子、庶子、庶人等命名的礼仪,大体相仿。

中国人的命名之礼,不仅温文尔雅,且有许多讲究的细节。至于命名的时间,由于时代、各地风俗及个人身份不同,也不仅仅是在“三月之末”。

《礼记·曾子问》云,帝王或诸侯正妻所生之子,出生后若父已死而未及葬,就得在出生的第三天于父殡前命名;如他出生之后,父已死且已葬,则仍在三月之末于父庙命名。

唐代还有满月命名的习俗。大诗人白居易的谈氏外孙女名叫“引珠”,是农历十一月二十四日生,到小年日即十二月二十四日而满月,作为外公的白居易,应俗受请而为外孙女取名。白居易《小岁日喜谈氏外孙女孩满月》诗云:“今旦夫妻喜,他人岂得知。自嗟生女晚,敢讶见孙迟。物以稀为贵,情因老更慈。新年逢吉日,满月乞名时。桂燎熏花果,兰汤洗玉肌。怀中有可抱,何必是男儿。”

沈钦韩《左传补注》云:命名还有在孩子生日这天进行的,父亲听清孩子所喊叫的声音后,以律定其名。另外,“抓周”命名的礼俗,若究其源可上溯到南北朝。北齐颜之推《颜氏家训·风操》就有记载:“江南风俗,儿生一期,为制新衣,盥浴装饰,男则用弓、矢、纸、笔,女则用刀、尺、针、缕,并加饮食之物及珍宝服玩,置之儿前,观其发意所取,以验贪、廉、愚、智,名之为试儿。”

不特江南如此,北方也兴此风。蔡绳格《北京礼俗小记》:“小孩周岁抓周,设盘,中置文武农工各小器具,令其随意抓取,以卜其生平所向,福泽何如。”无疑,抓周取名的礼俗,仍保留了先秦时期的许多命名的礼仪,且很有生命力。钱钟书周岁那日,其父按当地无锡习俗,置杂物让他去抓取,他抓的是一本书,因此取名“钟书”(杨绛:《记钱钟书与〈围城〉》,湖南人民出版社,1986年版)。时至今日,当代人家也还有行“抓周”的,但并不十分认真,大多权当作一种游戏而已。

在我国,还有拜干爷认义父、收义子认干儿的风俗,吴俗称为过房,越俗称为寄拜。干爷为干儿命名的礼仪也很讲究。首先要冠以干爷的姓,其次是命名必须取双字名。此等姓名,只能由干爷干娘称呼,而在通常社会里,仍使用自己原来的姓名。具体命名的过程,在《清稗类钞·风俗类》中是这样记载的:“命名之日,由干儿之父母率儿登堂,具馔祀祖,更以礼物上献干爷干娘;书姓名于红笺,于其四角并著吉语,媵以金银饰、冠履衣服、珍玩、文具、果饵。”

现代繁忙紧张而浮躁的中国人,早已忘却了这些传统,纵使抓周取名的习俗仍在有些地方流行,却早已式微。中国传统的命名礼仪文化,被当今中国人逐一剥落而忘却之后,面对西方洗礼命名的典雅,我们古老而文明的华夏民族,到底是重建崭新的命名文化,还是回归于传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