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綬若逢官。定许入朝班。印綬若逢财。官场定遭灾。正官逢正印。名利自然顺。正官逢正财。举步上金阶。
古贤的这几句话,从表面上、字面上看起来,似乎很简单、很单纯的样子。事实,必须注意的是在什麼前题、情况下?古贤所说的道理方可以成立。
"印綬若逢官。定许入朝班。" ,这句话直接由字面来解释:八字上有印星时,若有正官星来生扶,或行运碰到官杀之乡,代表著该人官运亨通,一定能够从政为官掌大权。但是否八字出现如此官印相生的状况,皆可以如此论法吗?当然不可以。因为,假如印星为命上忌神时,得正官星来生扶,乃更增加忌神的凶力,如何能有官运亨通之吉呢?故本道理若能成立,必须有一个大前题:印星必须为命上的用神,至少才得是命上的喜神。
同理, "印綬若逢财。官场定遭灾。" ,这句话成立、成理之前,仍须有一个大前题:印星必须是八字的喜用神。印星为用神,本命主为贵命也,能得官星生扶,如鱼得水之助,故言 "定许入朝班" 。因此, "印綬若逢财。官场定遭灾。" ,这句话就能够成立、言之有理了。试想,假如印星为命上忌神,逢财坏印,乃是为吉象喜兆,如何反有官场定遭灾之说法呢?故印星必须是命上的用神,至少亦得是喜神。
以上所述,非常重要,研学者若不弄清楚,直接按照字面来解释、来引申和应用,结果必然是大错特错矣。接下这句 "正官逢正财。举步上金阶。" ,同样必须加上一个前题:正官星必须是命上的喜用神。若不是如此的话,假如正官为命上的忌神,再碰上正财星的生扶,其忌神的凶力必大为增强,如何能有 "举步上金阶" 之吉呢?故本句当解释为:当正官为命上喜用神时,若能得正财星的生扶之助,必能够官运亨通、步步高昇。
至於 "正官逢正印。名利自然顺。" 这句话,恐怕得仔细推敲一番。因为,古昔在推命论运的时候,总主观的将正官、正财、正印三者,视为八字所喜之物,完全不管身强或身弱。故有所谓的财官印三宝,或官印相生皆吉的说法。此处 "正官逢正印" ,即指的是官印相生的情况下,不论求名或求利,都会很自然的顺利成功。
不过,官印相生一定是喜是吉吗?当然不一定。因为,喜官忌印化官,喜印喜官生印,忌官喜印化官,忌印忌官生印。很显然,古贤不管喜忌如何?就直接将正官逢正印,即断为名利自然顺是不太正确的。换言之,正官逢正印,名利是否自然顺?当先分辨出官、印之为喜为忌方是。
另外,若纯只论正官的话,一旦正官逢上正印,皆属一种洩力,即正官的力量减小:正官为喜神则吉力减小,正官为忌神则凶力降低。若论名利,前者由顺而变得较不顺的意思,后者由不顺转为不那麼不顺的涵意。也就是说,正官逢正印,绝对不是 "名利自然顺" 所意谓的佳况。除非命式上,伤官剋正官太过时,喜逢正印剋制伤官有护官之意,但此时的重点意义在於正印也。
以上种种之所述,乍看之下,可能有点转不过来的感觉。但却是提供研读古论述者,一个很重要的观念,即必先弄清楚是在什麼状况、前题下?古贤方会讲述那些道理,绝对不可光从表面文字来解释、引申其义。不仅研读本文如此,亦可适用其他诸八字古文古论。
运行十载数。上下五年分。先看流年岁。深知来往旬。
古贤此四句话,从字面上以观,应该很容易瞭解其欲表达什麼?大运由四柱中的月柱干支开始,依阳男阴女顺行,阴男阳女逆行,正常情况下大约运行数年。如:八字月柱干支为甲子,顺行则为乙丑、丙寅、丁卯、戊辰、己巳、庚午....等,逆行则为癸亥、壬戌、辛酉、庚申、己未、戊午....等等,依序排列下来。大运每柱为十年,天干地支各主事五年。
流年则每年有一组天干地支主事,欲推论行运吉凶如何?当先看流年之喜忌,再看大运之吉凶,亦即二者必须合参并论。由於流年主事一年,自然应事较速。大运一字应事五年,自然应事较迟。故,推论行运必当以流年为先。如此方式来论,对尚未到来的行运,亦能事先得知其将为吉为凶。
照理岁运的推断,本是十分单纯。唯,较常引人争执的是,大运是以一柱十年来推论,或大运是以一字五年来论断。古贤认为,行运在干须兼用地支之神,行运在支则当弃天干之物,即认为大运当重地支。笔者以为如此论法不太合理,实有必要好好思索一下,合不合乎逻辑?
试想,大运排列乃由生月干支而顺、逆行之,生月干支依六十甲子一循环,正好六十个月:五年。不正是大运一字五年吗?故,大运字字等值,如何地支重於天干呢?而且大运吉或凶,均是对日主而言,如何能说:在干兼用地之神、在支弃天干物?若要说大运干支间互有作用,亦当干运主事七分论,地支三分看。支运主事七分论,天干三分看。如此应该较为合情合理。
另须知,本命如何不代表人生必将如何?必须综合行运如何?二者合参综论的结果,真正是现实的人生如何?命佳而运背,有壮志而难伸。命背而运佳,无志无能而平稳平顺过。命佳运吉佳,步步高昇而富贵荣华。命背而运背,贫贱残病而无一能成。
时上一位贵。藏在支中是。日主要刚强。名利方有气。
前曾述及时上偏财格,此处指的则为时上一位贵人格,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,一为时干出现偏财星,一为时干出现七杀星。在古贤的立论中,凡时干出现偏财或七杀星,即主观的认为是一个能富能贵的八字,然后再附加上一些条件,言其必真正大富大贵无疑。
本节对於时上一位贵人格的论述,尚有一点点道理,因为,其第三、四句提及 "日主要刚强,名利方有气" 。日主强,当然喜七杀星剋日主为用神。若此七杀出现於时干,近贴日主而团结有情,当然是一上等理想之用神,亦即为一上等吉佳命式。不过,本节所言,有一点点道理却未必是合理、真理。试想:
假如日主为弱时,七杀必为命上所忌,如何取之为用神?那麼本节古贤所言不等於是废 话吗?
假如日主为强,但命局上乃因印星过旺而强时,真用神在於财星坏印,若取七杀为用反 有生印之虞,能言七杀现时干即是吉佳富贵吗?
很显然,所谓的时上一位贵人格 (时上一位七杀格) ,根本是毫无意义之论。诚如前面的 "有煞先论煞。时上偏财格" 之论述一般,完全主观的认定某些十神皆为喜神、某些十神皆为忌神,再去配合以种种主观的解释、论点或条件,结果仍然无法成为放诸於四海皆準之理。
关於时上一位贵人格,古贤论述颇多,如:时逢七杀未必凶、喜逢羊刃不为凶、七杀不怕刑和冲、时逢七杀忌制伏....等,皆是以七杀为难得之喜吉神来立论。甚至更有诸多对时上一位贵人格,颇为夸张的推崇言论,於此无法一一列举出来辨驳,相信从以上种种之所述,研学者当能助一知十方是。笔者一再重复的说,八字上十神本身并无喜忌、吉凶或好坏,必须在某些条件下,方能加以区分辨别,绝不可光凭主观之喜恶,即认定何者为喜?何者为忌?
另外,本节第二句 "藏在支中是" ,诚不知古贤真实义。若七杀未明现於时干,如何称之为时上一位贵人格?若指的是时杀须有根,但古贤又说 "时杀无根,杀旺最贵" ,此又互相矛盾难以服人。当然亦不可能连地支藏七杀,亦言为时上一位贵人格吧?
总而言之,凡如:有煞先论煞、时上偏财格、时上一位贵人格等等,此类纯古贤一己的主观所论述,绝不可轻易的全盘照收,一定要好好加以分析、研讨、辨正而后去无存菁之,取菁而应用之。如此研读古论古文,方不致於人云亦云、以讹传讹,盲目的去引申和运用。
时上偏财格。干头忌比肩。月生身主旺。贵气福重深。
古贤的这四句话,表面上似乎很容易瞭解,其实非常需要研讨一番。首先,何谓时上偏财格?当一个八字的时干是偏财星,古昔论命即优先取之为格。在古贤的观念中,凡是财星皆为命上所喜之物,出现於时干更为理想吉佳。因此,不管日主是强是弱,即言干头忌比肩 (来剋偏财) 。另外,古贤虽然不管日主强弱,皆以偏财星为喜神,但仍然认为日主强且当得月令时,更主为一富贵多福命式。
以上乃古贤欲表达的道理,但我们必须研讨的是,不论日主强弱皆能视偏财为喜神吗?答案当然不可以。试想,偏财乃耗日之物,我剋之无情者偏财,一旦日主本身已经很衰弱了,岂能有餘力去剋偏财呢?逢偏财自耗力,岂能视之为喜神呢?很显然,古贤的看法有所偏差。
又,纵然日主为强,时干出现偏财星,亦未必太强调干头忌比肩。此时天干有出现比肩的话,必然出现於月干或年干,月干隔剋其力不大,年干遥剋其力几无。故,此处所言有太夸张之疑。而且,日主强偏财星明现,亦未必就当取之为用神。譬如说,日主强係因局上比劫强旺之故,最喜之物当为官杀星而非财星,此亦可証明干头忌比肩并非真理。
至於时上偏财格之取法,乃因古贤主观认为偏财现於时干最佳,所以取之为格。当然,古贤所取之格,必能由格名而知其格的意义或精神。於是,乃立名目的格局比比皆是,反成研学者的困扰或根本毫无意义。至於古人认为时上为偏财,近贴日生团结有情最为理想吉佳。但若是月干逢偏财星,年干亦是偏财星,则不但团结有情且加比助有力,此时月干之偏财必更吉佳於时干之偏财。很显然,古贤特意时上偏财格,并非真正的真理也。
同理,是否亦可再立时上正财、正印、正官、食神....等命格呢?又,必须有一较明确的观念:日主弱,逢财主贫,逢比劫主富。日主强,逢财主富,逢比劫主穷。另须知,八字论命当全盘综参,绝不可光凭十神的字面,就直接来解释其之为喜为忌。
进气死不死。退气生不生。终年无发旺。犹忌少年刑。
古贤此四句话的重点,在於说明五行之气:如春则木旺、火相、土死、金囚、水休等等,旺衰生死的进退循环於四时。迎之以临官帝旺,将来者进。背之以休囚死,成功者退。